作者:瑞秋树
站在布拉格老城区的石板路上,内心突然安静了下来,没有料到此刻的自己竟如此虔诚。
时光,仿佛回到中世纪,那个钟鸣不断的时代。
上千年的建筑一座座地映入眼帘。欧洲,或者说全世界,再也没有一座城市如布拉格般拥有如此多的色彩:艳丽的红色、跃动的黄色、如茵的绿色,还有不知道经历多少岁月的洗礼却依然如新的彩色玻璃,它们镶嵌在古老的大教堂上,见证了这座城市的历史。
她不是天主教的圣地——没有梵蒂冈圣彼得大教堂的恢弘气势,不及米开朗基罗描绘与雕刻的佛罗伦萨那绚丽的色彩,更比不上悲情如高迪一手演绎的巴塞罗那。可是当你不经意间地眯起眼睛对着蓝天仰望那鳞次栉比的教堂,弥足的神圣便深刻心间,感动的泪水便盈溢眼眶——一切欲望与勾心斗角都烟消云散,即使如我般坚定的无神论者,也会相信,只有上帝才是我的所有。
除却那斑斑驳驳的记忆,除却这个国家神奇的历史和始料未及的战乱,除却曾经用黄金做成的宫阙城池,除却伏尔塔瓦河上建起的12座跨江大桥——布拉格,依然惊艳。

布拉格广场天文塔 2010年8月于捷克•布拉格
那是近乎于神的能力。
这座城市有太多太多的话要诉说,有太多太多的故事要去讲。
他是卡夫卡笔下的黄金小巷,是米兰·昆德拉眼中永远的故乡,是托马斯为之奋不顾身的特丽莎,是曾经被苏军坦克碾碎过的最悲壮的梦。
卡夫卡曾是布拉格引以为傲的孩子,米兰·昆德拉和托马斯早已变成布拉格讳莫如深的谈资,那曾经的风云岁月早已经消逝在布拉格老城中心广场上空成为一抹暗红,为这座古城增加了太多神秘的色彩。
千年历史恍若一瞬间,在时光的追逐下,眼前的布拉格显得生动和真实。
漫步在查理四世时期兴建的石板路上,小巷的橱窗上方是近百年的街灯,抬起头,会看到无轨电车的电线。街头艺人身穿捷克的民族服装,拉着手风琴,唱着专属布拉格的歌谣。手工制作的捷克水晶安躺在橱窗里,在阳光的映射下闪着钻石一样的光,让我想起传说中的水晶宫殿,在二战时被德国秘密藏在了波恩平原里的茂密森林中。这时候,一个人拿着单反相机从我身边走过。他不停地按着拍摄键直到手软,只为记录下自己走过的每一个大街小巷——石铺的巷道两侧,罗马式、哥特式、巴洛克式、文艺复兴式和洛可可是的房屋比邻而立。而历经800年才完工的圣维特大教堂,似乎引来了无数的飞禽走兽,所有的生灵在遇见教堂的一刻都变得纯粹,化作了石壁,倚着由幕夏亲手制成的琉璃玻璃窗,一生守候。
在旧城广场一旁的旧市政厅墙上有一个天文钟,每到整点,上方的窗户便会开启,一旁的死神开始鸣钟,耶稣的十二个门徒在圣保罗的带领下一一现身,最后以鸡啼和钟响结束。这时布拉格广场早已挤满了人群,慕名而来的游人拿着手中的DV记录下这奇特的60秒,钟楼顶部也挤满了客人,他们挥着布拉格的市徽朝下面的人招手欢呼。人潮涌动,走了一拨,又来了一拨,记住了,可又遗忘了那段葱茏。当成千上万的脚步踏过朝圣者曾经走过的路时,很快就会发现彼此同是天涯沦落人,带着悠悠情思,还有洗尽铅华呈素姿的淡然。
在这亦真亦幻的境况中,广场中央不是许愿池,而是布拉格宗教圣人胡斯的纪念雕像。在广场上空飞翔的白鸽忽然化作身穿长裙的吉普赛女人与你搭讪。循着马蹄声看过去,是骑马巡逻旧城区的布拉格警察……

俯瞰布拉格老城区 2010年月摄于捷克•布拉格
布拉格,没有巴黎的浪漫,看不到街头热吻的情侣;没有罗马悠久,看不到错落街头的2000多年的残垣断壁;没有维亚纳欢乐,听不到广场的圆舞曲;没有柏林沉重,看不到战争留给她的城市的“黑死病”和一座座死难者纪念碑。她游离在繁华与古朴之间,她虽然没有像庞贝城一样被岁月遗忘在尘埃中,但是她却经历了所有的多舛命运:宗教迫害给城市带来的悲痛,两次世界大战都被迫卷入日耳曼人的控制中,冷战时期的政治高压,布拉格之春的呐喊,还有1989年的天鹅绒革命……
布拉格的故事太多,那些人去楼空道尽了捷克的无奈和忧郁的色彩,但这无法掩盖这座城市的明亮,她在现代文明中依然保持着中世纪的繁华,这是属于波希米亚人的布拉格,梦就在布拉格……
写于2012年9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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